这或许跟有名的“二流堂”有关系,冯亦代,黄苗子都是二流堂的骨干成员,而文怀沙据李辉的描述是被二流堂成员所不齿的(但在文革中,文怀沙也被纳入二流堂成员遭到批判)。
李辉揭露文怀沙,其实有为黄苗子夫妇打抱不平的意思。之前,在说到揭露文怀沙动机的时候,李辉也特别讲到,是因为文怀沙造过郁风的谣令他感到忍无可忍(据称文说郁风曾为其画过裸体像),而郁风是黄苗子的夫人。
在章诒和揭露冯亦代的文章《卧底》中,大多数材料来自一本冯亦代的著作《悔余日录》,而这本书,正是李主编的。
李刚刚打倒了与他并不熟悉的文怀沙,章诒和文章就披露,其实,你的两个朋友,同样的大师,比文怀沙更“短”。
还有些其他有意思的细节,比如,在揭露文怀沙的大师资格时,对文怀沙水平最权威的质疑来自李辉引用的另一位大师舒芜对文怀沙的评价。
李辉说,作为文怀沙1950年代初的同事,舒芜这样评价当年文怀沙负责校注的《屈原集》:“注释完全是简单通俗式的,那时讲究普及,谈不上什么学术性。”文注《屈原集》问世后,随即受到过其他专家的批评,而“文先生一出手就这样砸了锅,随即调离人民文学出版社”。
可舒芜是什么人,他比文怀沙也未见得干净
李辉的说法其实来自舒芜去年写的一篇文章,<老吾老> ,文章开头,舒芜写道:《随笔》杂志今年第四期载有钟叔河先生《愿他安息》一文,说到几年前彭燕郊、黄永玉、钟叔河三位在长沙市上酒家小酌,从一些文坛旧事,“慢慢便谈到了如今人称大师的某某某,说他五十年前为大人物供奉春药秘方,又将大人物同众人合影中众人抹去,只留下贴身站在大人物后面的他自己。于是引起一阵哄笑,这是讥嘲大人物的笑,鄙薄奸佞者的笑。彭的年龄最大,笑声却最响亮,精神特好。”所谓“如今人称大师的某某某”是谁,没有点名,不好妄揣。大师这些逸事有欠光彩,他自己大概不会说,流传于别人口碑上的是否完全属实,我更不敢臆断。
现在我们当然知道这是说的文怀沙,舒芜当时虽然并未点名,但接下来却点名说了前面李辉提到的文怀沙楚辞水平问题。
其实读过舒芜那篇文章的全文,就可以知道,舒芜虽然否定了文怀沙的楚辞水平,但实际上是对彭燕郊、黄永玉、钟叔河三位有所暗示的,正如题目《老吾老》所指,人都会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寿则多辱”,为什么不对老人们留点余地呢?(议论文怀沙的黄永玉自己的人品也被人鄙夷的不轻,有兴趣可到网上一搜“黄永玉范增”即可知)如果李辉在引用舒芜时仔细想了这一点,或许,会在揭露文怀沙时采取更委婉的手法。
而舒芜之所以对文怀沙的被攻击略有戚戚之意,大概因为他也跟文一样有痛处,这还要去看章诒和的文章:
1954年夏天,……聂绀弩建议一起到离这不远的胡风家看胡风。进了会客室,胡风好一会儿才出来,他与众人寒暄后,就指着聂绀弩说:
“老聂,你也太不像话了,随便把什么样的人都带到我这里来?”
聂绀弩一听,就觉不妙,不想胡风当众就对舒芜表示不欢迎。
大家急忙出来,到北海去喝茶。
舒芜说:“胡风太自信了,我手头上就有他的几封信,拿出来大家看看,很可以说明问题的。”聂绀弩只得劝说:“你在气头上,这种事,非同小可,冷静了再说。”可能在这时候,上面又组织了对胡风的批判,舒芜就抛出了胡风的信。聂绀弩认为舒芜这样做是为了泄私愤,这样虽然不对,但是最后对胡风上升到反革命的高度,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往事并不如烟》章诒和)
对胡风的揭发出卖,是舒芜终生的短处,现在去百度,打舒芜两字,能自动跳出 舒芜 胡风。
早就听说文化界关系非常复杂,从这次文怀沙、黄苗子、冯亦代等事件看,确实不假,文怀沙被揭露之后,章诒和并未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之后两篇或许是巧合的文章,却使外界有了不同的看法。对于文怀沙,想必章诒和也有自己的看法。
至于李辉,在臧否文怀沙,怀疑他是假大师,流氓之时,知不知道,黄苗子、冯亦代、舒芜等人有过比文怀沙更“短”之处呢?
至于我等读者,眼看着这场文化界扒粪大戏越演越高潮,真不知是兴还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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